非要攻略死对头吗 第68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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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在宣泄过后,她甚至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  夏日的夜来的很慢,不知过去了多久,随着最后一丝晚霞消散在远山之巅,明亮褪去,浓重的夜终于登场,月色已悄然跃上枝头,窗外,隐约可见几息烛火在闪烁摇曳。打更人敲着铜锣走街串巷,拖着长长的腔调——
  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
  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
  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
  待打更声越来越近,眼神空洞麻木的薛溶月忽而僵硬地移动眼珠,她抬起头,看向窗外,在渐渐急促的呼吸声中,她讷讷自语道:“打更、打更声......”
  她挣开秦津的怀抱:“你听到了吗,打更声,秦津,打更声!”
  一段被厚重迷雾遮盖的记忆从脑海最深处缓缓浮现出一角,这道打更声仿佛是拨开迷雾的一只手,将那些被刻意抹去销毁的记忆重新拽回薛溶月的脑海,为她拂去那重重叠叠的掩盖。
  不断传来压抑哭声的庭院,不断飘出药气的屋内,来来往往谨慎的丫鬟,躺在床榻上身形削瘦薄弱的兄长,疾步赶来的太医,和父母不断争吵面红耳赤的模样。
  在这一刻,无数被隐藏的记忆疯狂涌入薛溶月的脑海当中,一段段画面不停闪回,浮现,又消失。
  一阵天旋地转袭来,薛溶月身子不禁踉跄着朝后倒去,急促的心跳令她无法喘息:“.......不对、不对、这是假的,不是这样的,不是尸骨无存掉下悬崖,这不对,方才所说的都不对!”
  秦津愣愣看着她,见她神色忽而又激动起来:“什么不对?”
  一段段记忆袭来,薛溶月猛地抓住秦津的胳膊,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红肿的双眸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期许:“兄长不是掉下悬崖,他明明赶回来了,他赶回来为我过生辰了,那晚过子时打更声响起,他从昏迷中醒来,还跟我说话了!”
  秦津眉心蹙起,眼底的忧心无法遮掩,流露出来。他温声安抚薛溶月的情绪:“我知晓,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怀瑾的死耿耿于怀,你......”
  薛溶月在秦津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欲言又止,顿时着急吼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的,那夜你跟我拌了两句嘴,提前离开生辰宴,因此、你明明一直都很懊悔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,为什么、为什么会......你不记得了吗!”
  对上秦
  津的目光,薛溶月着急得直跺脚:“你相信我,我生辰那日兄长真的赶回来了,弥留之际,他还喘着气十分艰难开口,说希望我日后都能平安顺遂,还说、还说......”
  眼泪再一次涌出,薛溶月哽咽着说:“他还说好在让我开开心心过完了生辰,还摸了摸我的头,这才撒手人寰,根本就不是掉下悬崖!”
  话音刚落,薛溶月突然想到了什么,激动地说道:“对、对,他还留下了遗言,说在他去世后,希望我能在青衡山上的道观中为他供奉牌位,点上一盏长明灯,我因此还修缮了那座道观。”
  “就在前不久,你回到长安,还去那座道观中寻我,给我带了糕点,你都忘了吗!?”
  薛溶月说的言之凿凿,可是秦津却听得茫然无措:“我、我从未听说过你在青衡山上为怀瑾兄供奉过牌位和长生灯,又何曾去此处寻过你......”
  对上秦津疑惑的目光,薛溶月不敢置信地退后一步,跌坐在椅子上,眼前一阵阵发黑,思绪乱如千丝万缕的缠绳:“你怎么会不记得、你怎么可能不记得,明明就是几日前的事情。”
  瞥见窗外的身影时,薛溶月猛地站起身,急切朝外喊道:“净奴,骆震!”
  听着屋内的动静,净奴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,如今听到薛溶月的呼喊,立刻与骆震朝屋内冲了进去。
  推开门,在道道银白月辉下,薛溶月浑身的狼狈清晰可见,净奴脚步一顿,险些哭出声来。
  娘子在意颜面,不论是再心烦的事,也是昂首挺胸,撑出一副高傲姿态,何曾有多这般形色尽失,歇斯底里的时候。
  “娘子......”
  不待净奴眼泪掉落下来,薛溶月冲上前来,一把抓住她:“净奴,这些年你伴我左右,每逢兄长忌日,我祭拜完兄长都是你陪同我去青衡山的,你快说对不对!”
  净奴闻言却是一愣,不明所以地看向薛溶月,迟疑着开口说道:“娘子,青衡山林密树高,人迹鲜少,我们为何会去那里?每年您祭拜过薛郎君后,不都是立刻回到府中,躲在屋子里吗?”
  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倒流,薛溶月脸色苍白如遭雷劈,抓着净奴的双手无力垂下,摇着头,身子连连往后退去,仿佛不认识净奴了一般:“怎么会,连你、连你......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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