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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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亓辛脑中嗡一下地炸开,樱唇被不可置信堪堪撑大,目不转睛地死盯着他的腿——
  他驭得了马?他不是坐着轮椅在军营里游荡?他在装残?
  有此疑问的,还有一旁已然被压制住的赫联烬,他尖叫着,那声音好似厉鬼的哀嚎:
  “你的腿不已经废掉了吗?怎么会?怎么会?啊——”
  “郑七”显然懒得理会那边的闹剧,径直朝着已是懵然的亓辛走来,在她面前,单膝跪下,与她对望一瞬,紧紧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,在她耳边轻声低喃:
  “小九受苦了,师父来接你回家——”
  沈雩眉眼依旧,却好似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。
  亓辛平日里见到的话本描述较多,但这毕竟属于民间杜撰,虚虚实实,不得全信,甚至是她自己认为可信度较高的昭文阁密辛都对其记载甚少,怪哉怪哉!
  因而她对沈雩的主要认知都源自母后元皇后。
  沈雩的生父老国公与晟德帝有着金兰之谊,也就是老国公儿时作太子伴读时与其许下的共守山河无恙的盟誓,让老国公甘愿着戎马半生。
  沈雩幼时,老国公四处征战,无暇顾家。恰逢那时元皇后还未得子嗣,沈雩又生得讨喜,元皇后便怜其无依,将其接于宫中照拂。
  沈雩年岁见长,性子愈发欢脱,元皇后恐其沾染世家子弟那般顽劣的脾性,便将其送入昭文阁修习过一段时日的诗书礼义、策论朝纲。沈雩聪颖绝代、过目不忘,深得圣心。
  老国公本也不想让自己的独子如同自己般征戎一生,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,便思量着,再过段时日,若沈雩真是这块读书的料,倒也可去秋闱试上一遭。大晟本就重文轻武,自己现今这般爵位,说是拿命换的,都不为过。
  幼子何辜,不必再循着自己着老路。
  然,沈雩接到父亲在边关的传信,让自己加紧温书,好在来年秋闱展露头角。
  他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将自己沉闷时作的《烽起》呈给了晟德帝,元皇后无论何时都无法忘怀,年方十二的沈雩,便已然有这般气魄:
  漠沙洗砺戍宁北,
  孤烟四起唤儿郎。
  怎叹父命今尚在,
  身安一隅掩真章。
  朝习漫卷暮观宴,
  倥偬韶华泣琼浆。
  唯愿圣听济民意,
  即赴星辰定安邦。
  此后,沈雩得到圣令,名正言顺地入了靖国军宁北大营,老国公始料未及,差点儿气厥过去。
  可毕竟,沈雩这些年安于晟都,没经历过真正的塞外生活。
  因而,老国公下令,既已入营,便再无靖国公世子沈雩,众将袍泽,皆须一视同仁。他想让沈雩尝尽军中辛楚,自请回都。
  可沈雩硬生生地皆受了下来,且在日日操练中,逐渐上居军中翘楚。
  他恃才放旷,初生牛犊不怕虎,也不大计较前因后果,倒成日于沙场之上,莽着一股劲儿,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。
  每每凯旋回营,都少不得老国公一顿数落,说他这般定不住气、胸无城府,迟早哪日折于沙场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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