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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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这帮刺客本不欲取你性命,你又何必如此周旋,抽身之道,贵于务实。”
  “你们知道,你们早就知道,你们一直以来都知道,”亓辛语调愈来愈失控,再也忍不住道,“你不是普通农户吧,正经差事是什么?”
  郑八摇了摇头,别扭地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神情,无可奈何地自报起家门:
  “臣,执掌宁北‘步跋子’轻步兵营,是为靖国军地脉统领。”
  宁北?靖国军?
  这般沾亲带故的。
  亓辛朝思暮想,却从未料到,真就应了这“灯下黑”的诅咒。
  是了,密辛有载:
  “宁北大营,属靖国军驻扎要地,临河而成,规制俨然。三脉分营,各有专长。地脉轻步兵,人称‘步跋子’;水脉重舰兵,人称‘水魑子’;风脉骑兵,人称‘铁鹞子’。相伴相生,唯沈公令。”
  只是具体这
  宁北三大营分别有谁统属,倒未细说。
  细细想来,郑八成日里蓬头垢面、不修边幅,而郑七却是雍容华贵、行动不便,这二位属实与什么气度凛凛的将帅,搭不上边。
  二人从未刻意向自己隐瞒过身份,终究是自己蠢笨,怨不得他人。
  可她这话说出来,就带着一腔子不满了。仿佛不挤兑上几句,都对不住她苦心孤诣寻觅沈雩所损耗的时日。
  “嘶,诸位倒还挺有能耐,自己的烂摊子都未收拾干净,竟仍有心思多管闲事。”亓辛嘲弄完,却是隐生忧思。
  郑七在靖国军中又是何等身份?他带着那个糟心的腿疾,也能统御的了千军万马?
  真是奇也怪哉!
  亓辛从鼻孔中哼出两道冷气,漠不关心地道:“郑七呢?”
  郑八不假思索地说:“殿下不必多虑,七爷他自有安排。”
  亓辛大惊失色,语调不自觉地扬起:“什么?你叫我什么?”
  “嘉陵长公主殿下金安,近些时日,臣等诸多冒犯,实属无奈之举,现此地已入乱局,殿下莫要四处走动为妙。”
  郑八一反常态,语气显然谦恭了不少。
  “哪家公主会有此闲暇亲临这破地儿?真是莫名其妙。”亓辛气性上来了,挣扎着要下马。
  郑八也顾不得礼仪尊卑了,狠劲勒住她的腰,好言好语道:“殿下瞳中赤纹尚未尽褪,这……”
  “你!”亓辛打断他,虚掩住自己的双眼,“靖国军这手眼通天的本事,我今日算是见得了。不必佯装方才知晓,你们早就察觉了吧?”
  郑八叹了口气,缓了缓道:“无意欺瞒,是——初见时便知个大概。”
  “为何?”亓辛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  “臣不才,久病成医,本就可探出殿下血丸之力。加之,殿下身上那块木牌——”郑八有些欲言又止。
  亓辛即刻反应过来,反问道:“她叫霜降?是你们的人?”
  “嗯。”郑八草草应了声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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